十年饮冰,难凉热血,中国稀土保卫战,谁在替我们负重前行?
7月3号,我国商务部和海关总署联合发布公告,针对镓和锗这两种稀有技术 实施出口管制。
消息传出之后,之前在半导体领域趾高气昂,誓要把中国芯片领域堵死的美日等国,纷纷紧张起来。
西方媒体也开始连篇累牍的报道,讲述中国在半导体产业关键原材料稀土领域,地位有多么的不可撼动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的确,今日的中国稀土,已经成为国家手中一张关键的王牌,不管在扶持本国产业发展,还是在反制美日等国制裁打压,技术封锁的层面上,都有着非凡的效用。
但鲜为人知的是,就在10年之前,这项本应该成为中国战略底牌的资源,却成为共和国身上一道难看的伤疤,甚至让我们成为西方嘲笑的对象。
那么,10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?这10年之间,中国又是如何披荆斩棘,牢牢掌握稀土这种关键原材料的主导权的?
让我们从粤赣交界处的一个小山村开始说起。
1、捧着金饭碗讨饭
2009年8月,在广东与江西交界处的和平县长塘镇龙坡村,两名11岁的小学生,在村子附近玩耍时,意外溺水身亡。
两个年幼生命的逝去,成为他们各自家庭永远难以抚平的伤口。但这件事情,却不仅仅是两个小家庭的悲哀。
因为夺取这两条年幼生命的,是共和国的创伤——遍布粤赣边境的非法盗采稀土留下的矿池。
稀土,是包括钐、钕、镧、镓、锗在内的十几种稀有金属的统称,有“工业维生素”之称,被广泛应用于航空航天耗材、半导体芯片,甚至高爆炸药,火箭推进剂等领域。
其战略重要性不言而喻。
幸运的是,在全球已经探明的稀土储量上,中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,甚至一度传出“中东有石油,中国有稀土”的说法。
不幸的是,从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,随着《里根矿物法案》的出台,美国封存本国稀土矿业,公开表明要“停止开采自己的稀土,转而向中国购买然后大量储存”,这种几乎可以决定国家和民族未来的重要战略资产,在西方资本的操纵下,被大量盗采,廉价出售给西方。
对中国稀土的盗采,在2000年至2010年前后,达到顶峰。那时从江西、到广东、从内蒙到海南,几乎每一个发现稀土矿的地方,都存在着普遍的盗采稀土行为。
以广东为例,2010年左右,广东省批准的合法采开稀土的配额,总共2000吨左右,但实际 开采量,却高达4万吨。
接近20倍的差距背后,是大量国家战略资产被盗采贱卖。更可恨的是,这批非法盗采稀土资源的非法商人,与西方资本和公司勾结,打一枪换一个地方,根本不顾对当地环境造成的永久性破坏。
开头提到的两名11岁小学生溺亡的案件,就是因为非法开采稀土,留下的矿坑导致的。
但这就带来一个问题,面对如此严重的战略资源损失和环境破坏,国家为什么不管呢?
2、资本的饕餮盛宴
其实从2004年开始,国家矿产管理工作委员会就下发了公告,决定对稀土等关键矿藏,进行保护性开采,特定矿种和优势矿产实施总量调控,暂停审批新的矿产开发项目。
其目的,就是为了保护国家战略资源。
与此同时,各省,尤其是江西 、广东、内蒙等稀土矿藏储量丰富的省份,纷纷加大打击盗采稀土的违法行为。但这种中央层面的调控,和省政府层面的打击,并没有改变盗采稀土资源泛滥的现状。
为什么会如此呢?原因很简单,有一只叫做西方资本的怪兽,站在了中国保护关键矿藏的对立面。
简单来讲,其实90年代之前,美国才是全球稀土产业最发达,出口最多的国家。他们不仅掌握着资本,还包括整个稀土产业链的优势技术,也在美西方国家手中掌握着。
美国开始意识到稀土矿藏的珍惜性,对本国稀土开采 ,实施核武器级别的监管之后,大量西方国家的稀土开采和加工企业,在美国生存不下去了,纷纷跑到中国来投资。
而当时的中国,却面临两个困境。
第一,国民经济水平发展较为落后,说白了就是太穷了。
盗采稀土所带来的巨额利润,鼓动着国内一些奸商们以身试法,跟美西方资本勾结,盗采中国稀土矿藏。
这背后的逻辑不难理解,正如同今天美国对毒品泛滥的问题束手无策一样,需求产生生产。只要有大量的瘾君子存在,愿意高价购买毒品,那你就很难从根子上,禁绝毒品走私。
同样的,只要美西方国家以“高价”收购稀土,并且不问来源的现状存在,那么想要彻底禁绝稀土盗采,就非常困难。
第二,当时的中国虽然有稀土原材料,但是成熟的冶炼萃取工艺,却在西方公司手中 掌握着,因此中国只能从事最低级的原材料供给工作,在整个稀土产业链上,没有话语权。
一方面是西方操纵稀土产业链,导致本身非常珍稀的稀土资源,卖不上价钱,国内开采不划算,另一方面是国外资本引诱国内非法商人,进行破坏性 开采牟利。
这两个问题相辅相成,导致国家虽然在多个层面上,实施了对稀土资源的保护性措施,但取得的效果实在有限。
那么,中国是采取了那些办法,改变了这种捧着金饭碗讨饭的现状,获得对稀土产业链的主导权的呢?
三、国家队入场,夺回主导权
归根到底,2010年之前,中国稀土产业链的乱象,实际上都是因为中国不掌握相关产业话语权导致的。
说白了,在市场化经济条件下,资本是逐利的,人家西方国家比我们富,自然可以利用市场规律,来操纵影响全球的稀土产业链。
再者,那时全球对稀土材料的稀缺性,还没有现在这么严重,整个稀土产业链属于买方市场。我们要赚钱积累资本,而美西方国家就是最大的市场。
具体一点来说,美国可以因为稀土原材料的紧缺,把F22的生产计划向后推移两年,但中国却不能错失2年的发展机会。
这种不平等的现状,导致了国内稀土产业链严重内耗,自己人互相打价格战,却把便宜都留给了没西方国家的企业。
但是,在2010年以后,这种情况得到了很大的改观,这主要是有两个原因导致的。
第一,中国“稀土之父”徐光宪研究出的最新淬炼技术,得到广泛推广,中国企业在稀土生产链条上,不仅掌握了原材料,同时也 掌握了比西方更先进的淬炼技术。
技术的进步,带来成本的降低,使得中国可以用较小的消耗,打赢跟西方企业之间的稀土产业链主导权战争。
第二,国家层面开始有意识地整合国内稀土企业。说白了就是让“国家队”出场,扛起跟美西方国家争夺稀土产业链主导权地大旗。
前文说过了,美国实施本国地稀土矿藏封存战略后,他们国家地稀土企业,纷纷跑到中国来投资,开采中国稀土资源。
由于他们在技术和资本上,掌握着优势,因此通过市场化竞争的时候,中国稀土企业就成了人家的供应商,永远要仰人鼻息生存,这自然没办法获得话语权。
但是“国家队”入场之后就不一样了。最简单的一个逻辑,国家队“不怕亏损”。对于各种“国字头”、“央字头”的企业来说,入局稀土产业链,赚钱是一回事,帮助中国争夺相关产业链主导权,是另外一回事。
如果这两个目标同时能实现,自然最好;可如果短期内不能同时实现,那么后一个目标的重要性,是要大于第一个目标的。
欧美国家的企业厉害,不过就是仗着他们资本雄厚,技术有优势。可随着徐光宪等科学家突破了淬炼技术,资本比他们更雄厚的“国家队”入场厮杀。
慢慢的,这些原本主导产业链的西方企业,就撑不住了,一点点失去了曾经的地位。
比如曾经在全球稀土产业链中最著名的美国公司之一,绝对的产业巨头麦格昆磁,就被中科三环和中国有色金属总公司收购。
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,但趋势都是一样的,那就是在国家队的入场之下,中国靠着自己研发的淬炼技术,和本身庞大的资源储量,慢慢的把稀土产业链的主导权,从这些美国企业手中夺回来了。
这个时候,全球冶炼和生产稀土的主要公司,都在中国。非法商人盗采也就失去了意义,你盗采完了,还是得送到中国国企去加工,到时候这些原料怎么来的,那还不是一查一个准?
尾声
任何人的成功,都不是靠侥幸得来的,国家也一样。
现如今中国可以利用稀土来反制美国在半导体领域的技术封锁,当然有一部分原因,是时代变了,谁让中国拥有的稀土成了半导体,新能源,甚至一些先进军事设备必须的关键资源呢?
科技越发达,稀土的重要性越凸显,这是时代给中国的福利。
但是,如果没有10年 之前国家的布局,20年、甚至30年之前,像徐光宪这样科学家的努力,让我们能够掌握技术,夺回产业链主导权,恐怕今天的全球稀土产业,还是一个美国说了算的买方市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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